(一)舞蹈特点
就中国古典舞与芭蕾舞古典学派相比而言,首先它们都有“古典”二字,但内涵却有差异。“古典”英文为CLASSIC,德语是Klassic,而它的德文和英文又是从罗马时代的Classis一语转化而来。“古典”很容易想到后面接着的词“音乐”,即“古典主义音乐”。古典音乐针对于一定的历史界限内的与“当代”“现代”相对立;而“古典舞蹈”则有双重涵义:一是指定位于具有古代特定风格特征的舞蹈种类,包括我国的汉唐舞、敦煌舞都属此类;二是指古代文化精神的现代体现,即反传统,体现当代人的情感,融入现代人的思想理念,追求现代体系的美学框架,在探索、抛弃中寻求真谛、完美、构造。而古典芭蕾舞则是起源于意大利,鼎盛时期由俄罗斯学派奠定基础。它始终渗透着高贵、典雅的气质,是非常程式化的一个舞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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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次,芭蕾舞的特点在于:芭蕾舞肌肉形态为长线条,塑造修长、挺拔、舒展、优美的身体形态,可以用直、绷、开、立四个字概括,动作韵律柔美。那么中国古典舞则善于吸取芭蕾舞的训练体系框架,大胆吸收芭蕾舞的规格方法,主要表现有拧、倾、含等。既然如此,中国古典舞似乎是芭蕾舞的一个变体:外观看来韵律线条复杂曲折、圆柔刚劲,并引取戏曲、武术动作特点进而发展舞姿大而舒展。就是说,它提炼了东方文化神韵,吸取了西方舞蹈体系的建构,更注重高度融合鲜明的民族风格的身法、神韵、气息,由此看来,这是顺应历史的发展和社会需要的。
(二)音乐特点
音乐中古典乐派受传统,严谨形式支配,因而有完整的形式美,音乐是明朗,端庄,典雅而优美的。随着时代变迁,各个流派的作曲家的作曲技法是形式各异的。客观上音乐是具有地方性,地方色彩的。它表现在旋律,对位,和声及曲式等方面。
在这里,无论中国古典舞还是芭蕾舞,都需要与伴随她们的音乐达到一种完美的统一体。音乐是时间的艺术,舞蹈是形体的艺术。只有音乐的呼吸与舞蹈的呼吸达成统一,与舞蹈的句逗相匹配,这样才能达到听觉和视觉艺术的统一体了。
例如:当我们倾听俄罗斯作曲家柴可夫斯基写的芭蕾三部曲:《天鹅湖》、《睡美人》、《胡桃夹子》,你就能感觉到音乐为舞剧增添了不少丰富的色彩。配器的渲染更使得整个舞剧充满浓烈的气氛,情绪时而低沉,时而高涨,时而欢愉,时而戏剧性般充满了矛盾,阴云密布。旋律流动性强,富于歌唱性,这一点正是老柴作品的一大特色。交响乐队伴奏的舞台音乐复杂多变。当我们听到了极为抒情、像是宣叙调般的小提琴solo时,难免不使我们想到舞蹈演员伴着朦胧的舞台布景,在舞台上翩翩起舞;当我们听到浓重刚毅的号角,沉稳的弦乐群,华丽的旋律不禁把我们带入到庄严的宫廷舞中;当我们听到民间性曲调,打击乐器的加入,低音乐器的拨奏,定音鼓的轰鸣,庞大的乐队犹如腾飞起来一般,舞蹈演员这时跳起民间性格舞蹈……,这就是音乐的魅力,它赋予了舞剧生机,不是通过语言,而是通过舞蹈向观众展示它的风云变换。
很多作曲家都曾为舞剧谱写音乐,但就年代和时期的不同,舞剧音乐由于个人的喜好在作曲手法、和声运用以及配器上,都不相同。不过,他们达到的效果,与剧情的需要,最终的目的是一致的。无论是在舞剧音乐还是平常课堂训练时,音乐都会以烘托舞蹈为主,配合舞蹈渲染气氛,丰富舞蹈内容,突出形象,加强舞蹈表现力。就拿舞剧《鱼美人》中的《水草舞》、《珊瑚舞》来说,音乐很具有形象性,而且他们还被收录为熟为人知的钢琴曲集中了。《水草舞》的和声使用了变和弦的办法,即是通过变音而弱化其功能倾向与紧张度,使其向五声性方面靠拢。再例如,舞剧《红色娘子军》第一场(五)《清华反抗》中的音乐,整体写法根据内容的发展、人物的形象、情景的表现做了相应的衬托。当家丁出场时那段音乐气氛很紧张、情绪怪诞;南霸天的音乐主题夹杂着一股阴森,令人顿时联想到一个凶狠、残暴、地主反面形象。并且此段音乐还用了抽皮鞭的声音的细节处理,这样更加深我们对南霸天的仇恨,反衬出我们对清华的同情,增强了舞剧表现力。
但,归根结底,艺术创作来源于生活,由生活触发灵感。柴可夫斯基曾经这样说过:“我的交响曲中的每个音符,都是出自我的内心深处。”他的创作之中洋溢着强烈的民族意识和民主精神。他的音乐基调是以民歌和民间音乐为基础的。透过他创作的一部部舞剧音乐,里面充满着强烈的俄罗斯风格和民族气质。
相比而言,中国古典舞在舞种特点上可以说是中国的芭蕾,与之相适应的舞蹈音乐也应该是具有民族精神,以民歌和民间音乐为素材。音乐形态也应具有民族性,在创作手法上引进西洋音乐的技法,在传统音乐形态基础上注入新的生命。这一点上更适应我们的民族精神。更进一步讲,中国古典舞音乐就是要根植于民族的音乐,这样才能体现我们的民族性。那什么叫舞蹈的民族性?就是舞蹈素材是从戏曲宝库、民间艺术中挖掘出来的。同样音乐素材也要到戏曲宝库、民间艺术中去挖掘,然后再结合西方手法,如此以来怎么听也不会觉得像是外国的音乐,因为音乐的风格已融入了民族特色。《红色娘子军》中的音乐就很有民族特征和地方特色,勿先论及民族舞蹈如何与芭蕾融合的,仅乐队就采用了交响乐队形式并加上一些民族乐器以及民族打击乐。这些不仅烘托了气氛,观众也会觉得很亲切。
综上所述,中国古典舞不仅仅需要的是停滞在古代,更需要的是在当代变革中寻求新的位置,它与它的音乐并驾齐驱,既要去吸收外来又要保留自我,更要在中国传统文化与世界文化大背景中找到一个支点,从而拓宽艺术思路求得进步。由此,芭蕾音乐与中国古典舞音乐对比是不是应看作是西方文化与中国文化的对话,他们各自都在寻找适合于自己的表达方式。我们更应努力寻求符合民族审美的道路,吸收外部与内部的精髓,继续开创未来。